「噗...」
「啥？」
「诶？很奇怪吗？」
「这都什么年代了，还决斗什么的，还真是小孩子啊。」
梓伊不禁摇了摇头。
当自己把，有一个小男孩跑到教室向他发出挑战这件事告诉两位前辈后，就有了刚才的一幕。
小琪前辈倒是没有什么夸张的表情，只是简单地问道：「也不是不可能吧，你没听错吧…你确信是‘决斗’？还有，你认识他吗？」
我努力地回想着，甚至想动用个人电脑，但得到的结论当然是没有。那个男生，别说是认识了，见都没有见过。
来这个时代也就半个月，除了学生以外，我一直很注意自己的人际关系，避免和不必要的人接触，下战书这种事情，我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呢…
「既然是去家教公司找了你，想必也和你的学生有关，我想，有机会问问你的学生就知道了。」
小琪很平静地给出了这个答案。
我仔细想了想，或许是这样，但却又不敢肯定。
原因在于，自己在这个时代是个显眼的存在。
和在自己的时代不同，走到哪里都会有人在议论我。起初我并不在意，也只有少数人会在背后悄悄细语。但时间一长，我感觉自己变得敏感了。
似乎有礼貌的那些人只会多把视线在我身上停留几秒，但当我看向他们时，他们却像是做了亏心事一般急忙把视线移开。这样的事情多了之后，我自己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开始不高兴了起来。
似乎开朗的人会在我面前谈论我的头发，有些还会表达出羡慕之情。我起初有些匪夷所思，但这样的人虽然没有第一敌意，却让我有些疲惫。头发明明只是身体的一部分，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把关注点放在这里。
「年轻人就是这样，有个性嘛。」
我也听到过这样的评论，对方是个大大咧咧的人，而我当时只是在商店里买东西，就被那个服务员大叔搭话了。
比你们晚几代人真是抱歉，我有些气呼呼地结了账，然后把几张绿色的纸制货币拍在了桌子上。
他显然没注意到我的想法，只是一个劲地说着：「年轻人有个性点好，不像我们小时候，什么也没个...」
我没有礼貌地点了点头，然后在他还在说话时就走出了便利店。
我突然意识到我跑题了，急忙把思路拉回到这个决斗小男孩上。
「我也很想问一问啦，但是他约好的时间是今天傍晚的课后...我现在也不知道那个男生到底是谁。」
结果跳脱的梓伊前辈急忙说：「好诶，好诶，有好戏看了，小琪咱们快跟过去。」
「不要当吃瓜群众好不好。」
虽然不明白哪里有瓜可以吃，但是我并不是很想和他比赛做卷子。
我学过的知识告诉我，现行制度是这个时代的最优解，下次改革还是很久的将来。但在我看来，这个时代的学生一直在做题，而我也是在一直教他们做题而已。这矛盾让我困惑不已。
我又意识到我跑题了，赶忙把心思放回对话中。
「虽然觉得应该只是小孩子在胡闹，不过诗欣你还是注意一些...既然都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了，至少也应该是高中生了吧。」
事实上，在诗欣那里学习的，以高一和高二的学生居多，高三的似乎都在忙于茫茫题海中游泳（一个学生是这样说的）。他们真的会躺在这些书籍上吗？
「那一会就跟着去吧！」
梓伊前辈果然这样说了。
---
我并没有拿着什么东西，只是单纯地跟着前面的人走着。
走在前面的是我的同学韩梓伊和后辈段诗欣。
这星期以来，他们两个凑在一起行动的次数变多了，或者说，梓伊单方面地去找诗欣的次数变多了。
即使是现在，他们也在不停地讨论着什么。
过往的人群显得急急忙忙，每个人似乎都有自己着急赶路的理由。天上明明有太阳，却起不到应有的热度。
其实是有的，因为太阳下山后，晚上的气温就会掉到零下了。
视线能看到的地方，出现了一栋不起眼的楼，是那种从旁边路过都没有想进去的欲望的楼。
但是那是我们三人的目标，或者说，至少是他们两个的目标。
「哟！你们来啦？」
刚来到这里的时候，有个人正抱着一个大包往出走。
那是李向阳，这里的老师，虽然说是老师但是也是大学生，所以不在这里上课的我们叫做学长也没有问题。
「你好，这是要离开吗？」梓伊首先问。
「啊啊，学校里有些事情，嘛，可惜这次没法招待你们了，总之，我就先走了，你们自己随意些。」
「嗯，学长再见。」
「再见。」
「再见。」
打完招呼后，李向阳一路跑走了，估计是件重要的事。
诗欣迈着平稳的步子爬上了楼梯。
说来好笑，诗欣特别喜欢楼梯，他说这是“古代人对高处向往的具象化”，但是他本人却不想爬楼梯，对他来说，就算只有上到二楼他也想坐电梯。
然而现在，他已经没有那么多想法了。
走到一间教室，诗欣推开门走了进去，里面竟然已经有了一些学生。
我想了想，发现自己也不是那种可以优哉游哉地无所事事的人。
思绪一往这个方面想，就停不下来地飞奔出去，只好强制地打断了。
我坐到最后一排的桌子后面，打量起教室来。教室比学校里的教室要小，但桌子看起来还新一些。唯一遗憾的是自己现在坐的桌子上，有学生的涂鸦。
啊咧，仔细一看，发现上面是数学公式，有些求和公式，还有些展开公式。
甚至还有一句“p能推出q，p是q的充分条件”。
看到这句话的我会心一笑，当初学这个的时候，自己也会被这种东西绕晕。
但是不要在桌子上乱涂乱画啊。
虽然有擦掉的想法，但是并不会付诸现实，毕竟这张不是自己的桌子，这里也不是自己的学校。更何况，自己手头并没有橡皮。
窗边，有一张轻薄的窗帘，仅能勉强遮住外面。窗台上放着一盆植物，仔细一看是一盆塑料花。估计是主人并不想勤于打理真花吧。
讲台上，那个有些瘦小，但站得笔直的身影出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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